我们坐在桂花树底
悄悄地说着 说着
彼此凝望的双眼里
月亮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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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10.2 广州
回复
六月 我采了一颗草莓
却被小鸟啄走了
九月 我摘了一枚苹果
却掉入了泥潭里
一个世纪以前
我用丝绸和茶叶
换来大麻与鸦片
却被烈火焚烧了
三千年前
我用青铜斧砍树
却被树夺走了
更久远的时候
我追赶着野兽
野兽却反过来追我
如今只有一片草莓叶
飘落在我的琴弦
只有几粒苹果核
扔弃在垃圾堆里
还有那看不见的烟
呛得我流泪 浑身抽搐而亢奋
那把锋利的斧
至今还能切断我的动脉
只有翻书时
才能看到一些兽骨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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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9.30 广州
风沙
—记忆中的西安风沙
一杯纯净的水 慢慢
慢慢沉淀下来 我们就能看到风沙
月亮 楼兰王国的废墟
陵墓 金色的沙丘
一座宫殿 五千名披甲的士兵
河流的歌声被掩盖
曾经悠远而嘹亮的歌声
从一本历史书上
我们就能触摸到风沙
零碎的天空 灰色的小鸟
生长在高空的草地 被围住的花
一支民谣 它要翘起脚跟
才能看到舞台
鞋很快就蒙上了灰尘
从我们走过的路程
就能承受到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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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8.20 于广州
贝壳 椰子树 沙滩
无边无际的海洋
风是一个奔放的姑娘
她的手掌抚弄我们的头发
她的眼光
明媚流转四方
雨是一个热情的小伙
他急促的脚步
把整个沉闷的大地敲响
太阳的芳香四溅
它的花汁涂满了我们
每一个毛孔 每一双肩膀
别告诉我 闪电
这世界有如何深的裂缝
别理会它 乌云
正在涂改我们的瞳孔
我已扯掉那颗
扼紧我喉咙的
乌黑的纽扣 扔弃
那件灰色的衣
我要敞开
一胸膛的阳光
1997.8.15 广州
渐渐消瘦你的脸
该是如何的心疼
桂花酒化作清露滴滴
此刻城市一片静寂
哪怕有一个人在关注你
也好啊
哪怕最圆和最暗的今夜
留做生活的底片
哪怕欢乐和痛苦
转瞬错位和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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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中秋 于广州
零时的天桥
一匹洁白耀眼的骏马，是流星
是我终于放弃的信念，飞跃
高高的大厦，溅落
烟尘苍茫的城市海洋
天桥下穿梭的车起伏的声，是潮
漂流的花，是灯光
是红与白交织的花
转身
是白与红交织的花
转身之间世界颠覆了什么，是我
终不能明白，如果你能
携手步下这错接的时空，如果
不改我心中永远的颜色
1996.12.9零时，长沙天桥